我爱社科院

作者:发布时间:2008-08-18浏览次数:434

我于1956年9月考入华东政法学院(现改为华东政法大学),后因华东政法学院、上海财经学院、复旦大学法律系、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等单位于1958年9月合并,建立了全国第一所上海社会科学院(中国社科院于1977年成立),于是便成了上海社会科学院第二届本科毕业生(1955年入校的为第一届本科生)。

 

一、毕业分配,走错大门

 

    为党和国家的需要,我们60届部分同学提前半年即1960年3月毕业分配至本市宣传系统,包括文化、电影、出版、新闻等单位。我与四十余位同学被分配至电影系统。因系带队人之一,我先被留在电影局办公室,从事文秘工作兼管《上影通讯》、《上影画报》的编辑工作。当时我为局党委书记、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杨仁声、局长张骏祥的秘书。后因上级有指示精神,刚毕业的高校生,应下基层锻炼,不应蹲在机关,我又被调至天马电影制片厂厂长办公室,直接领导是厂长、著名导演陈鲤庭(他还健在,已101岁)。在电影系统工作期间,我结识了不少名演员,如赵丹、白杨、上官云珠、张瑞芳、秦怡、王丹凤、孙道临等;名导演如汤晓丹、汤化达、谢晋、桑弧、顾而已、杨小仲、付超武等。同编剧赵清阁也常打交道(本院复院后调入文学所)。说实话,单位虽好,但对本人而言并不适应。因我毕竟不是艺术专业毕业,所学非所用。当时赵丹曾在我办公室说过一句话:你们学政治法律的,毕业后,大门走错了。本人听后只好一笑了之,心想,这是组织分配的,又不是自己找上门来的。但在当时,在心里埋下了“跳槽”的欲望。后来果真机会来了。有位同志爱好鲁迅创作,这时电影厂正要筹拍《鲁迅传》电影,恰好需要这位干部。原单位提出,人可以放,但要有位党员干部对调。我听到这个信息,便“毛遂自荐”,结果成功了,“跳槽”到该机关。上班不久,“文革”开始。当时在极“左”路线影响下,我属“三门”干部(从家门到校门再到机关门),故第一批被下放到崇明岛“五七”干校劳动,一待便是五年。从1960年毕业到1976年“文革”结束整整十六年,应该说这是我体力、精力最好、最旺盛的十六年,然而却没有什么“政绩”,白白的让光阴流失。

 

二、抓住机遇,重返母校

 

    粉碎“四人帮”后,对我们这个年龄段的高校毕业生来说,是一个很大的转机。我闻讯上海社会科学院将于1978年5月筹备复院,便主动向有关部门提出了书面申请,后经上级批准,有幸于1979年9月被正式调入上海社会科学院并安排在哲学研究所。哲学所的党委书记、所长周抗,副书记、副所长洪秉奇分别找我谈话,要我从事学术秘书室工作。工作范围大致是:统计科研成果;具体组织本所学术活动;接待来访的有关哲学学术交流的外宾,有关科研人员职称评定的具体组织工作,等等。我和其他两位同志一起,在所长领导下,每年都能较好地完成科辅任务。有幸的是,在我担任评定哲学专业高级职称的秘书工作中,结识了冯契、胡曲园、严北暝、徐孝通等多位著名学者,他们评定职称认真、公正。

    后因工作需要,于1985年6月我又被调任负责所办公室的工作,任务加重了,但我知难而进,因为这是党组织对我的信任。办公室做的是科研的后勤工作,面广、辛苦,事无巨细,样样都要干。包括职工家中房屋纠纷的调解,解决职工夫妇两地分居,领导住院值班、护理,科研人员外出开会费用报销审批,职工出国手续办理等等,我在办公室一干就是七八年。但我会同办公室的诸位同志,齐心协力、和睦相处,总算完成了办公室应做的工作,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。

    社科院下属研究所的科辅、行政工作不同于党政机关纯行政管理工作,它同科研息息相关。比如办公室具体负责的人事工作,如果调进一位从事研究的同志,一定要了解该同志的学术理论水平,然后向所领导汇报,最后决定是否调进。使我满意的是,在坚持坐班,完成行政管理工作的空余时间,还可以跑跑阅览室、图书馆,看看书,从事点哲学研究。我发表的一些文字和在本院出版社于1989年5月出版的第一本著作《个别和一般范畴简论》,便是在行政工作空余时间完成的。

 

三、静下心来,专搞科研

 

    尽管自己能在完成行政工作的前提下,“挤”时间搞点科研,但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,一肩挑行政,一肩挑科研,这“双肩挑”很吃力。后来我便向组织提出了申请,要求下到研究室专门搞科研。组织满足了我的要求,安排我到辩证唯物主义研究室从事研究。这使我有更多时间从事科研,更使我实现了我“学以致用,扬长避短”的愿望。像上海社科院如此好的科研环境,全市都难找到。于是我加倍努力搞科研。在我专门从事科研工作期间,我有幸能多次出席全国性的哲学研讨会,外地学者对上海社科院出席会议的同志,都很尊重,往往推荐我们在交流大会上发言。我于1991年、1992年两次出席在北京召开的人权理论研讨会,在两次闭幕式大会上,都让我代表上海地区赴会的同志发了言。1991年11月间我参加由中宣部召开的那次人权研讨会,回沪后即向当时的宣传部长金炳华作了汇报,之后还由市委宣传部组织,专门召开了全市性的宣传干部大会,由我和华师大教授叶立煊作了传达。后来,我还在本院召开的所长会议上以及市社联、市妇联等单位召开的会议上,传达了全国人权理论研讨会的精神。

    由于有更多的时间从事科研,自然而然地便公开发表和出版了一些科研成果。入院来,发表文章五十余篇,出版个人专著四部,以我为主合著专著三部。我自1979年9月入院到1996年3月退休,在社科院工作了十八个春秋,假若包括在社科院就读的时间,整整二十年。我对社科院怀有深厚之情。

 

(作者:原哲学研究所办公室主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