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旦大学邹诗鹏教授应邀来所学术报告

作者:发布时间:2017-04-27浏览次数:426

    2017年4月25日上午,复旦大学哲学学院邹诗鹏教授应邀来访上海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,做了题为“《资本论》与资本主义的变革”的学术报告。本次报告由副所长黄凯锋研究员主持,所里的科研人员及研究生参与了本次学术活动。

    邹诗鹏教授首先指出,总体而言,《资本论》的核心逻辑是资本批判,马克思从对资本主义的经济价值分析,上升到对其结构逻辑分析。目前学界对《资本论》的取向可分为两种,一种是经济学的,自由主义的传统认为资本主义的变革与马克思没有关系;一种是激进政治经济学的视野,忽视了马克思的《资本论》对当时资本主义的变革作用。因此,本讲主要探讨的即是《资本论》与资本主义的变革之间的关联。整个报告分三个部分展开:

一、《资本论》和早期资本主义的矛盾和困境

邹诗鹏教授指出,马克思对资本逻辑的批判是以对资本文明的肯定为前提的,他对资本文明有一个基本承诺,包括对生产力的提高、市民社会的发展、劳动力的市场化、自由贸易、世界市场等几个方面。依托于资产阶级社会,资本实现了自己的文明形式,任何社会如果没有经历过资本文明的足够洗礼,是很难进入现代文明的。

    他进而指出,《资本论》对早期资本主义的批判主要体现为马克思对古典经济学的批判。古典自由主义的基本原则,自由贸易、劳动力的市场化以及私有制,这也是资本主义早期的主要特征,马克思都持批判态度。他指出,首先,对市场的忽视是古典自由主义的软肋,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;其次,对劳动认识的简化,斯密是从一般的分工来讲劳动的概念,马克思揭示了异化劳动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秘密,讲劳资对立就抓住了社会的主要矛盾;再次,《资本论》不仅是经济学批判,更是在哲学人类学的意义上展开的批判,揭示资本主义社会从宗教到拜物教的转变;最后,揭示了古典自由主义的无政府主义倾向。以《资本论》为代表的马克思的分析意味着古典自由主义的终结。资本主义吸纳了马克思为代表的激进自由主义,抓住了契机,在19世纪50年代后启动意义深远的变革,以至于马克思在《资本论》中分析的对立在现实中找不到了。

二、马克思的资本批判推动古典自由主义向新自由主义转变

19世纪50年代英国进入维多利亚盛期,以斯宾塞儿以代表的社会哲学的思路改造了古典自由主义的传统,推动新自由主义时代到来以及民族国家的兴起。整个欧洲的革命基本上偃旗息鼓,政治革命被一种经济革命取代了。

邹诗鹏教授认为,资本主义的变革引起了马克思的思想的转变,或者说是其政治思想的断裂。马克思在1848年的《共产党宣言》中表达了社会主义必然战胜资本主义的预期,但是在此后的研究中,以1857年经济学手稿和《资本论》为代表,马克思从生产方式的角度,针对社会主义从资本主义的抽离过程,提出两个绝不会的论断,“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,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,是绝不会灭亡的;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,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,是绝不会出现的。”

邹诗鹏教授进而指出,《资本论》实质上是对于资本主义何以以经济危机的形式不断持存,展开探讨,可以说,《资本论》提供的是资本主义的病理学,在此基础上马克思建构一个生理学。穆勒借此重构了古典政治经济学,强调了一种作为教养的社会自由,而不再仅限于国富论中的国家自由,将国家和社会结合在一起,并推动了以新自由主义为基础的福利国家的形成,形成了古典自由主义的复兴。

三、马克思的资本批判和当代资本主义的变革

   《资本论》是一部未竟之作,马克思未来得及展开对于土地、金融及全球化的批判。就土地而言,他的核心范畴依然是土地占有制,而非土地所有制,否则土地批判可能就会取代资本批判;对于资本主义的全球化的批判是内在于《资本论》之中,新自由主义是要约束市场,冷战结束后出现的新古典自由主义还是要进一步放开市场,《资本论》中的全球市场是新古典自由主义的理据,实质上就是资本主义的空间转移;全球资本主义以金融资本的全球化为基础,现代的金融资本已经超出了货币的概念,激进化的金融资本反过来座驾了实体经济,实体经济的危机马克思在《资本论》中已经预见到了,但是马克思没有在一种金融帝国的意义上来理解,忽视了金融帝国对民族国际国家的决定作用。

报告的结尾,邹诗鹏教授谈到了对于中国道路的思考,资本主义的特点就是把现在当永恒,通过不断的触及它的边界进行变革,我们在讲中国道路的时候应该有一种超越性,在承受资本洗礼的同时,探索形成一种人类命运的共同体。

最后,部分科研人员就报告主题与主讲人进行了互动。黄凯锋副所长总结了此次学术报告,指出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价值批判,对于我们研究中国当下的现实依然具有重大的意义。